图片说明:卡洛斯·沃特斯
作者:Matt Perault 摘自《华尔街日报》2020年12月16日
一方面，有些人认为，苹果、Facebook、谷歌、亚马逊等公司是垄断企业，在搜索、社交网络、电子商务和应用商店等个人市场占据主导地位。Facebook和Instagram等公司之间的合并减少了竞争。他们认为，反垄断法已经僵化，无法诠释当今的新技术垄断。正如众议院司法委员会(House Judiciary Committee)最近的一份报告所称，“曾经处于劣势、斗志旺盛的初创企业……已经成为我们上次在石油大亨和铁路大亨时代看到的那种垄断企业。”
另一方面，一些人则认为，科技行业竞争激烈，不会产生垄断，科技创新会以越来越低的价格创造伟大的产品，像TikTok和Snap这样的创新公司开始挑战现有互联网大公司。Facebook和Instagram等公司之间的合并会使消费者受益，不需要重新审查反垄断原则，因为它足够灵活，可以随着技术的发展而演变。
在这场辩论中，我支持后一种观点。回想当初我为Facebook工作时，从来没有觉得我们可以自满，因为我们面临着真正的竞争威胁。如果我出现在一个会议上，宣布Facebook没有与谷歌、苹果或TikTok竞争，我会被嘲笑出局。我看到Facebook投资开发Instagram和WhatsApp收购的新功能，并改善这两种产品的安全、安保和基础设施。因此，我很难认同目前针对它的反垄断调查。
如果说11月的美国总统治选举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假设常常是错误的。比如，民意调查曾预测的“一场‘蓝色’浪潮的选举”从未实现，在选举前看似确定的预测在选举后显得似乎站不住脚。
这种不确定性令人吃惊。但我相信，这可能最终会为“反垄断政策”的正确制订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如果美国共和党在1月份乔治亚州决选后保住参议院多数席位，许多左派人士将对“分裂的政府会降低全面反垄断改革的可能性”感到失望，而许多右翼人士则会对拜登政府的过度监管行为持谨慎态度。但参差不齐的选举结果，可能会迫使我们走上一条更慎重的道路，从而导致更好的政策决策。
尽管反垄断辩论言辞激烈，但仍有许多问题有待商议。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是TikTok。虽然许多人认为科技产品应该提供更多的隐私、更高质量的内容和更人性化的选择，而不是算法偏好，但TikTok还是发展为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尽管它也默认“公开共享”，充斥着淫秽内容，几乎完全依赖于算法推荐。TikTok的崛起表明，人们对科技产品的传统看法可能与用户偏好格格不入。
那么，该如何制定一个能够充分考虑到这种不确定性的反垄断政策议程呢？
填补知识空白
一个方向是善于学习、填补知识空白。如果政策制定者对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抱着现实态度，那么他们应该制定一个反垄断议程，重点是填补这些空白，研究什么样的政策措施能够起作用，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提倡监管者抱有“这种监管的好奇心”，并不是呼吁他们不采取行动。“好奇心”意味着，科技产业需要一个积极参与的政府，以便快速有效地学习和研究科技产业。
政策制定者应该让平台更容易与研究科技行业竞争动态的研究人员共享数据。而现行制度是行不通的。学术界经常批评平台限制数据访问，而平台在共享数据时面临巨大风险，即使是与学者共享数据。
为了促进数据共享，政策制定者应该通过立法，为那些共享数据、符合隐私政策的公司提供一个安全港。此外，平台应公开报告有助于评估现有反垄断法是否有效的数据，如参议员Amy Klobuchar提议的那样，定期报告研究绩效。
引入“监管沙箱”
政策制定者应该接受实验。其他国家的政府使用“监管沙箱”来测试新的政策框架，为未来的产品和政策设计提供参考。其他行业，从体育到医药都在利用实验来开发更好的产品和政策。体育运动得益于在发展联盟中测试新规则，医学使用临床试验来收集疗效和风险的信息。
在反垄断领域，实验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政策对竞争力的影响。举个例子，数据可移植性是将数据从一个服务传递到另一个服务的能力。其便携性得到了业界和两党议员的支持，包括众议员肯·巴克（Ken Buck，科罗拉多州共和党人）和参议员马克·华纳（Mark Warner，弗吉尼亚州民主党人）。
然而，便携性对竞争力的影响仍不明朗。虽然更好的可移植性可以使人们更容易离开现有的平台，转而使用较小的平台，但大型平台可能会通过"在处于初创阶段的竞争对手中访问用户数据"来巩固自身优势，而且如果人们将数据传输到不太安全的服务中，可能会损害隐私。面对这么多未知情况，一个关于可移植性的监管沙箱将帮助我们了解哪些策略最有效。
在法庭上测试一下
最后用一个奇怪的现象来补充下反垄断诉讼议程。通常我们会把“诉讼”与“确定性”联系在一起，而不是好奇心。当政府相信自己会赢的时候，它就会起诉。由于担心提起可能败诉的案件，司法部在2011年至2019年间只提起一宗垄断案。因此，技术反垄断法仍然严重依赖于微软案例，该案是在软件被分发到CD-rom和拨号调制解调器广泛使用时作出的。
最近两周，美国联邦检察官委员会（federaldepartment）对谷歌（Google）提起诉讼，美国司法部（federalcommission）对谷歌（Google）提起诉讼，这一案件似乎正在向州司法部提起诉讼。
这种转变可能是反垄断监管保持“好奇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为双方对法庭案件的严格通报、深入的经济分析、法官的审查可能有助于我们收集信息，从而形成我们对科技行业的理解，不管谁占上风。比如，哪些产品相互竞争？我们应该如何衡量质量？应用商店定价公平吗？让用户受益的收购与减少选择的收购有何区别？
当然，诉讼也有很大的缺点。这是一种低效、昂贵且缓慢的学习途径，需要双方在数年内投入大量资源。对于许多科技公司来说，将重点从开发产品转移到在法庭上进行辩护，将对创新的步伐产生可衡量的影响。而且法官可能缺乏评估复杂产品的技术专长，例如广告技术或基础设施改进。
这些担忧是真实的，代价是可见的。但即便如此，如果我们想更好地了解科技行业的竞争力和现行反垄断法的充分性，这些建议还是值得一试的。
总之，我们应该接受一个以好奇心为前提的反垄断政策议程。因为我们有很多知识要学习，只有经过深入讨论，才能做出有利决策。
2020年反垄断议程的关键日期
•2月11日：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命令大型科技公司提供过去10年收购初创企业的详细信息，以确定这些交易是否损害了竞争。
5月，美国总统川普（特朗普）指示美国商务部向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提交请愿书，寻求限制1996年《通讯规范法》第230条对推特、脸书等社交媒体公司的法律保护。该条规定赋予了社交媒体企业豁免权，使他们不会因出现在其平台上的内容、或删除了部分内容而遭到起诉。
•10月29日：包括亚马逊、Facebook和谷歌在内的科技巨头公布了强劲的季度销售额和利润，因为流行病推动了需求。
•11月10日：欧盟指控亚马逊违反竞争法，指控亚马逊使用从第三方卖家收集的非公开数据，不公平地与他们竞争。
•12月9日：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和46个州起诉Facebook，指责Facebook收购和冻结小型初创企业，以扼杀竞争。这起联邦案件旨在解除Facebook对Instagram和WhatsApp的收购。
网友评论：
——这篇文章的价值是零，正如它屈从于华尔街日报和福克斯电视台惯用的伎俩：我们首先嘲笑民主党人。当然，这也是我们找到任何值得信赖的想法的终点。
——大科技促进反垄断。他们已经证明他们不可信任，双重标准是他们的动力。
——科技是伟大的，但当你滑过2020年选举舞弊案时，你就错过了重点。谷歌、脸书和推特在过去的选举中“有意”利用其平台的力量帮助拜登，并偏袒民主党人而不是特朗普和共和党人。他们利用自己的政纲来推动进步思想和拜登，压制特朗普的支持者和保守思想。这是经过证实的偏见。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能“永远”被信任为美国声音和思想的审查者。扎克伯格和其他人被拖到国会面前，撒谎或说了半真半假，因为他们利用自己的平台帮助拜登，把《纽约邮报》的报道贴在亨特、特朗普总统和其他突出而不突出的保守派声音上。每一个大科技公司的有钱人，CEO和员工都捐给了民主党人。大科技公司利用他们的平台审查和压制保守派的声音，他们知道这些声音将有助于进步人士和拜登在2020年的选举中获胜。他们故意伤害美国。
——双方都是好人吗……？
——重复同样的谎言，已经被公开揭穿。2020年非常自由时髦。
——为什么要浪费数年时间来教育那些“缺乏评估复杂产品（如广告技术或基础设施改进）的技术专长”的法官，这种教育在他们掌握这些知识的时候已经过时了？这是在玩大科技的游戏，就像参议院听证会在玩大技术游戏一样。有人真的认为乔希·霍利，特德·克鲁兹，或者左边的看台上的人把手套放在这些家伙身上了吗？
——我们知道他们使用反竞争的做法，我们知道他们压制他们不喜欢的意见，我们知道他们窃取和出售我们的私人信息。找最简单、最方便的方式在法庭上证明，然后把他们分开。